厦门漆线雕技艺
漆线雕,古称“妆佛”。漆线雕技艺是厦门一门古老而独具特色的民间传统技艺,是我国古代佛像雕塑艺术的遗脉。它受宋元时期线雕工艺,特别是沥粉和泥线雕等工艺的启发而产生。漆线雕技艺形成于明末清初,至晚清逐渐成熟,主要流传于我国厦门、漳州、泉州、台湾地区,以及东南亚华人聚集区。它完整地保留了农耕时期闽南民间传统技艺的特色,是中华民族重要的传统民间文化资源。
漆线雕技艺在厦门传承发展已有三百余年。其中,蔡氏漆线雕技艺历经蔡氏薪火相传十三代,千锤百炼,不断精进,已成为闻名海内外的艺术瑰宝。2006年,厦门漆线雕技艺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厦门惟艺漆线雕艺术有限公司成为唯一申报和授牌保护责任单位。蔡氏漆线雕成为政府主管部门唯一认定的厦门漆线雕技艺保护和传承责任单位。厦门漆线雕技艺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有蔡水况(已故),省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有蔡彩、蔡富国(已故)、王志强、蔡士东、蔡超荣。
近年来,厦门漆线雕技艺得到各级政府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2008年11月,厦门漆线雕技艺被福建省文化厅授予“首批闽南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示范点”。2014年5月,厦门惟艺漆线雕艺术有限公司荣获文化部颁发的“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荣誉称号。2018年5月,厦门漆线雕技艺入选“第一批国家传统工艺振兴目录”。2018年10月,厦门惟艺漆线雕艺术有限公司被福建省文化厅授予“首批非遗代表性项目生产性保护传承重点单位”。
厦门漆线雕技艺有一套完整的制作工序流程,主要包括雕塑、粉底、漆线装饰、妆金填彩四个制作工序。就作品的创作设计而言,雕塑是首要的,但就漆线雕线雕艺术的特殊美感而言,漆线装饰技艺才是关键,因而这道工序成了它的工艺名称,并逐渐成了它的产品名称“漆线雕”。
厦门漆线雕产品体系庞大,主要有神像、历史人物、漆线雕装饰瓶、漆线装饰盘、挂屏漆线雕、异形漆线雕六大类产品。厦门漆线雕的发展依赖于民间宗教的兴盛、神佛雕塑行业的繁荣,以及原料可以就地取材。在原材料上,南方盛产的樟木是雕像的首选材料。厦门同安特有的“白土”是粉底打磨的最佳原料,而且当地又盛产桐油和青砖,这些是漆线雕的上好材料。
漆线雕一般用陈年的砖粉、大漆和熟桐油等原料调和,经过反复舂打成柔软又富有韧性的泥团,俗称“漆线土”,再由手工搓成线状的“漆线”,然后在涂有底漆(胶)的坯体上用“漆线”盘、缠、结、绕、堆、叠等几十道技法塑造出浮凸的传统精美图形。漆线雕工序繁难,通过粗细不同的漆线在堆叠中展现层次,在盘结中形成架构,在缠绕中构成盔甲和图案,再以独特的浮雕形式展现,用金箔贴成的漆线图案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彰显华美富丽。
蔡氏漆线雕是厦门漆线雕技艺的杰出代表。三百多年前,蔡氏漆线雕的制作基地在同安马巷。蔡氏作坊原名“西竺轩”,现在有姓名可考的传人可上溯至清嘉庆年间第八代传人蔡伍祥。著名技艺大师蔡文沛(1911-1975)为第十一代传人,他首次将漆线雕用以表现历史人物。1947年前后,蔡文沛将作坊迁至厦门岛内,并且广收学徒,将家门绝技公开于世,开创了蔡氏漆线雕的新时代。蔡文沛之子蔡水况是蔡氏第十二代传人,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他的艺术视野更加开阔,作品《还我河山》《波月洞悟空降妖》作为工艺美术的经典之作被中国工艺美术馆珍藏。1972年,蔡水况将漆线雕图案做成独立的装饰艺术品,成为现代漆线雕生产的主流产品,获得了极大的效益。值得关注的是,蔡氏漆线雕的“漆线”工艺真正关注线条本身的审美特质,使线条的形态丰富而多变,其精细之处毫厘必现,所有细节都非常严谨。“手工和线艺”是漆线雕的灵魂,也是蔡氏漆线雕的最大工艺价值。
2017年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会晤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厦门筼筜书院共同参观了闽南非物质文化遗产展。厦门漆线雕技艺的两位传承人王志强和蔡超荣现场展示了漆线堆塑的独特技艺。蔡氏漆线雕全新创意、设计和制作的脱胎漆线雕《神武大元帅》作为国宾礼品摆放在展厅最醒目的位置,并由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赠送给了普京总统。此外,该展览还展示了漆线雕《齐天大圣》和《郑成功》,挂屏漆线雕《中华之美》《塔吉克斯坦之美》《前程似锦》,红釉漆线雕《九龙盘》及蓝釉漆线雕《祥云马》等作品。
脱胎漆线雕作品《神武大元帅》(厦门惟艺漆线雕艺术有限公司供图)
厦门漆线雕技艺完整地保留了闽南民间艺术特色,但由于其工艺复杂,不易掌握,一度后继乏人。为更好地保护和传承厦门漆线雕技艺,2008年6月,厦门惟艺漆线雕艺术有限公司建立了蔡氏漆线雕艺术馆;2010年创办了蔡氏漆线雕技艺传习所,建立了较为健全完整的四级阶梯式传承谱系。当前,蔡氏漆线雕传习所常年开展“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进校园、进企业、进社区”等传承与保护公益活动,并与厦门市教育科学研究院、翔安区马巷五美社区,以及数所高职和中小学校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积极推动了厦门漆线雕技艺的传播和普及工作,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蔡氏漆线雕艺术馆(厦门惟艺漆线雕艺术有限公司供图)